绯衣琑思

业余写手,佛系更新

1.21-1.23醉玉颓山——二宣

Fearless战山羡忘:


2023年第一个联文——醉玉颓山


为迎接新年以及恭祝蓝湛生日



First :    似水流年  1.21 除夕




10:00   @川三 


11:00@20岁浪荡丈母娘【看头像】 


12:00@糊恩赐 


13:00@匪咕咕(三次忙) 


14:00@绯衣琑思 


15:00@離諾靈凌BX 


16:00@Mars(纯表情评论一律拉黑) 


17:00@奶盖芋泥超好喝 


18:00@珊珞❤️. 


19:00@Uou_ZB(一定看置顶呀) 


20:00@小鱼 


21:00@夏至Sean 


22:00@妤白白呐 




感谢各位老师的参与



Second :    顶针续麻  1.22 正月初一




9:00   @珊珞❤️. 


10:00 @哈哈骗你的啦 


11:00 @Ranmo阮衿. 


13:00 @等时_blue 


14:00 @南城悠幽(包子) 


15:00 @夏天的土匪 


16:00 @淤 


17:00 @20岁浪荡丈母娘【看头像】 


19:00 @韫玉阿姜 


20:00 @温吞吞温 




感谢各位老师的参与



Third :     亭台楼阁  1.23 蓝湛生日




8:00  @珊珞❤️. 


9:00  @风素淡若(努力苟《月出》) 


10:00@晗无邪 


11:00@南一先生 


13:00@卿卿°c 


14:00@20岁浪荡丈母娘【看头像】 


15:00@绾妤. 


16:00王耶啵最可爱


17:00@若冰怜 


19:00@姽婳何奈流年 


20:00@竹西 


21:00@听闻爱情十闻九悲 


22:00@有生之年. 






Fearless战山羡忘2023年第一场联文——醉玉颓山


这次宣发最对不起的就是狗子@20岁浪荡丈母娘【看头像】 😂,之前的名字打习惯了,真的很对不起>人<


感谢@周末不打烊 周末帮我做了1.21和1.23的海报,还帮我找了写手老师


虽然三岁退了,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要谢谢三岁提供主题,以及帮我们找了很多主题选项




最后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上学的学业有成!工作的财源广进!











【醉玉颓山|14:00】折雪

上一棒@匪咕咕(三次忙) 


下一棒@離諾靈凌BX 


官号@Fearless战山羡忘 

诗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物品:古琴



【一】


幽幽竹林,曲折小径,一人身着如雪白衣信步而往,微风时起,轻轻托起他身上的氅衣,衣袂飞扬,如蝶翩舞。

耳边突然传来泠泠琴音。

来人不免眉头轻蹙。

又来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日的这个时间,都会有琴声从竹林深处传出。

以内力催逼琴音,目的是……邀请?

思及此,王一博正了正快要被风吹掉的氅衣兜帽,便抬步向琴声来源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简陋竹亭,无桌无椅。仅有一人,玄衣竖冠,席地而坐,盘膝抚琴。

王一博并未走近,而是离着些距离站定。

一黑一白,一站一坐,在翠色竹林中,竟显得十分和谐。

玄衣人见王一博到来,双手轻按琴弦,琴音戛然而止。

王一博兜帽下的双眼带笑,歉意道:“冒昧到来,可是扰了阁下兴致?”

玄衣人莞尔轻笑:“我以琴声相请,公子应邀前来,谈何冒昧打扰。该是我感谢公子赏脸一会。在下肖战,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王,王一博。”

肖战见王一博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靠近的意思,又道:“王公子若不嫌弃,可来竹亭内歇脚,竹亭虽小,但容下你我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一会便要落雨了,公子也不想因此染了风寒吧?”

闻声,王一博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浓密的竹叶遮盖了大部分的天空,但从叶片缝隙中投下来的阳光显示着难得的好天气,睁眼说瞎话也要有点技术吧。不过既然对方都不惜编瞎话来邀请自己了,那便顺了他的意吧。

进了竹亭,王一博方将兜帽摘下:“多谢阁下好意。”

肖战看他身上的氅衣,便问道:“此时虽有微凉轻风,但仍是暖阳高悬,公子穿得这样暖和,可是畏寒?”

原来你也知道现在是晴天啊,王一博心里腹诽,但还是如实回答他的问题:“不瞒阁下,我身有旧患,不仅畏寒,体温也比正常人要低一些,所以总是氅衣不离身。若是再冷些,我就要捧着手炉来了。”

“原来如此。”肖战点头了然,旋即又问,“因何患疾?可有医治之法?”

王一博摇了摇头:“沉疴多年,无法可医。但也仅仅是畏寒而已,并无性命危险。”

肖战似是不赞同王一博这样的态度:“虽无性命之忧,但长此以往,对身体之害,怕也不会小。”

王一博侧目:“不劳阁下费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倒是阁下以琴相邀,应该不是为了打听我的私事吧?”

“那公子认为,我是为了什么?”肖战再次起指拨弦。

王一博不答,肖战不问,琴声从指尖淌出,流连在二人之间。

一曲毕,竹亭内静默无言。

许久,王一博才看着远方景色轻声开口:“在距离此地东南十里外的柳镇,有一酒楼名唤游春楼,楼内有一乐师,琴艺卓绝。一曲《折雪》闻名天下,五湖四海之人花重金到游春楼,只为一听此曲。”

肖战接着道:“可惜,此乐师生前并无学徒,琴谱也不曾流传,他本人消失之后,此曲也便成了绝响。”

王一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出声:“是吗,那倒是奇了。在下有幸在游春楼听过此曲——”

王一博故意停顿,余光注意着肖战的反应,却见对方还是八风不动的冷静神色,于是慢慢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与阁下刚才所奏之曲,如出一辙。”

肖战并不为之所动,淡淡解释:“因为在下也有幸听过一次,便记住了曲调。”

“听过一遍便能熟记,阁下的琴艺造化着实令人惊叹。”王一博并不相信他的狡辩之语,阴阳怪气地奉承道。

肖战还是一脸淡然:“在下从不骗人。”

王一博便也不再坚持:“暂且不论你为何能弹此曲,衷心奉劝一句,若不想惹祸上身,切莫再弹。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便要离开,肖战却叫住了他:“公子且慢。”

王一博微微偏过头:“何事?”

肖战微笑着开口:“要下雨了。”

同样的借口再用一次就是愚蠢了。

王一博刚要开口拆穿他并不高明的谎言,却见倾盆大雨突然而至,厚重雨幕立刻包围了这小小的竹亭。

“……”

“在下从不骗人。”




【二】


“阁下还真是不听劝啊。”

时隔几日,王一博再次来到这竹林小亭,看着那一如之前端坐抚琴的身影,语气略感无奈。

连续几日,每次王一博路过这片竹林时,总能听见和那日一样的琴声,一样的曲调。好像对王一博那日的警告浑然不在意。

肖战毫不心虚道:“公子大可放心。此地罕有人迹,除了公子你这般有闲情雅致之人,怕是没人会听到在下这拙劣的琴技了。”

王一博却拢了拢氅衣,目光向着东南处的竹林道:“阁下未免过谦。只听过一遍《折雪》曲,便能仿奏八分,已属不易。”

听闻此语,肖战疑惑道:“只有八分?”

“只有八分。”王一博语气确定。

肖战终于停下琴曲,语带遗憾:“我习得此曲良久,不曾想这么多时日的苦练,竟只能与原曲有八分相像。公子真是好耳力。”

“纵使只有八分,也已足够。”王一博将目光从竹林转回,“阁下可知当年的琴师因何消失,甚至坊间传闻都言此人已逝?”

肖战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据传是某一天,正值琴师在游春楼表演之时,突然有许多蒙面杀手闯入,目标直冲琴师。琴师因此弃琴而逃,杀手紧追其后。自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那位琴师,有人说他逃出生天隐姓埋名,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故事讲完,王一博顺便抛了一个问题出来,“那依阁下之见,那位琴师的结局,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言语已毕,肖战的神情不再是那样使人如沐春风的平淡,而是平添了几抹哀伤。

不久,他轻吐几字:“我希望是后者。”

王一博却是露出来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笑容:“琴师生死成谜,但是追杀他的势力却不会因此就放松戒备。想必阁下也听过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抹除与那位琴师有关的一切。”

肖战微微挑眉:“公子的意思是?”

王一博的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虽然你不能将《折雪》学至至臻,但纵是八分也足够引人注目,你若继续抚弄此曲,终有一日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到那时,昔日的琴师,就是你来日的下场。”

冷言一出,二人便相对无言。

“望阁下,好自为之。”语罢,王一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端坐在竹亭内的玄衣琴者,转身离去。

这次来访,却是连竹亭也不曾踏入。

直到他走,竹亭内的人都不曾言语。

王一博行至半途,忽而停步,不为其他,只因身后传来琴声,竟又是那一曲。

泠泠作响,幽幽穿林。

分不清是倔强,还是执着。




【三】


“错了。”

“……”

“错了。”

“……”

“又错了。”

“……”

在一连串的纠错声中,肖战不得不停下弹琴的手,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讨饶的意味:“公子,真的有错那么多处吗?”

自从第二次警告无果后,本来几天才会出现一次的王一博,突然开始日日到此。来了之后也不再警告规劝肖战,而是一边看着眼前的竹林,一边像今天这样给肖战挑错。使得肖战往往一曲还没弹尽,就已经被挑得无颜再继续了。

王一博面无表情斜倚在柱子上,手上把玩着一串流苏,流苏小巧,顶部由一颗白玉珠做装饰,下面则是缀着白色的穗。看着不像是衣服上的饰品,倒像是首饰。

将手中流苏随意甩了几圈后,王一博才慢慢开口:“已经好很多了。其实阁下第一次弹奏此曲时,弹得错漏百出,不忍卒听。如今仅靠记忆达到八分相像,已经算是奇迹了。若不是像我这样听惯了此曲的人,怕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几日来的相处,各自客套虚伪的一面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是以,王一博敢这样不遗余力地批评肖战的琴技。

肖战并没有因为王一博毫不留情的批判而生气,反而是抓到了别的重点,眼带狡黠:“第一次?公子竟知晓我是何时开始来此弹琴的吗?没想到公子这么关心在下啊。”

自觉说漏了嘴,王一博也没做无谓的否认,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人。

肖战又被他手上是饰品吸引了注意力:“这流苏……”

“怎么?”王一博闻言将流苏攥到手里,似是刻意隐藏。

“没怎么。”肖战站起身来,走到王一博身边,不顾主人意愿便抽走了流苏,王一博见状也没拦阻,随他去了。

肖战轻轻抚顺流苏的穗子,转头便看到了王一博耳上的环痕,故意打趣道:“公子因何耳有环痕?莫非也和那故事里的英台一样,年年是你扮观音?”

听出肖战语气里的揶揄意味,王一博却也不恼,平静回答:“少时因长相清秀,被人当作女孩子。与那人第一次见面,他便拿了这样一只耳饰送我做礼物。”

“然后你便戴上了?公子可知相赠耳环的真意是……”

肖战有意逗弄。

王一博打断他:“当然没有。我打了他一顿。”

“但你后来还是戴上了。”

“……”

王一博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便闭嘴不言。

随即便感觉耳朵传来异样。肖战为他戴上那流苏,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王一博颈侧的皮肤,轻轻的瘙痒感,让王一博不自觉的躲了一下。

肖战盯着那圆润的耳垂和白莹的玉珠,突然开口道:“我突然能理解那句话了。”

王一博被他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侧头看向他的眼睛:“什么话?”

肖战的手顺着王一博耳廓的形状,虚虚地描摹着,临了,拨弄了一下那流苏耳坠,然后便也看着王一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四】


不同以往满是愤怒的警告,这次王一博离开时,只说了一句话:

“你的决定,不会变了,是吗?”

不等肖战的回答,王一博便离开了。

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五】


柳镇,游春楼。

作为此处最知名的酒楼,每日客人来往络绎不绝,不过今日的游春楼却是不一般的热闹。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今日游春楼将要再现《折雪》曲。

突然,戏台屏风的后面,传来一声琴响。原本热闹的酒楼,因这一声竟肃静下来。

琴声悠悠回荡在酒楼内,众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动作,放轻了声响,陶醉在这依旧令人忘我的琴声中。

曲毕,无人言语,无人鼓掌,空气中却莫名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屏风后的人开口了:“找我找了这么久,如今找到了,怎的不敢动手?”

游春楼的大门倏然关闭。

只见客人中站出一中年人,看着屏风后不甚清晰的人影道:“身为游春楼的杀手却私放目标,按照规矩,格杀勿论。当年侥幸让你逃脱,今日必让你葬身此地。”

屏风后的人还是不紧不慢道:“逃?当年若不是怕伤及无辜,一曲过后,你们可还能活到现在?”

不再多言,中年男子利剑出鞘,一剑刺向屏风后的人影。

只听一声兵器交接的铿然声响过后,屏风因为承受不住两人内力顿时爆裂开来,露出藏在其后的人的面貌。

中年杀手脸色一变:“怎么是你?”

肖战持剑格挡,以内力逼退来人,挽了个剑花横剑身侧,脸上是游刃有余的笑容:“怎么不能是我?”

杀手冷哼一声:“正好。今日,叛逆要死,你,也别想走出游春楼。”

话音一落,刚刚还在寻欢作乐的客人们纷纷拿出了刀剑兵器,冷刃寒光充斥着整个游春楼,寻乐之所瞬间变成了一触即发的血腥地狱。

领头那人扬手一落,冷声吐言:

“杀!”




【六】


今日再来竹亭,路上没听到琴声,到了目的地也不见那一袍玄衣。

王一博正心生疑惑,只见竹亭内用石头压着一张纸条:

柳镇   游春楼   折雪曲现

“……”略一思索过后,王一博终于知晓了肖战真正的目的,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兜帽,离开竹亭。

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七】


剑,舞得人眼花缭乱。

血,溅得人心惊胆战。

尸骸遍地,血流成河。一把剑,一个人,站在尸山血海中,不露丝毫胆怯,即便身负数不清刀伤剑痕,身上仍然只有更狂的战意。

身为游春楼悬赏金额最高的目标,肖战用实力证明了他的价值。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肖战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已经开始显出疲态,但是敌人却还有百人之众。肖战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突然,游春楼的大门被人以蛮力破开,炸裂四处。

一道人影趁机穿过众人来到肖战身边,甫一站定,在场之人顿时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气扑面而来。

来人身披白色氅衣,背负寒玉琴,周围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

肖战却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终于来了,再慢点儿我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王一博面无表情,语气却很差:“早知道就再晚来一刻,到时我直接过来收尸岂不更省事。”

“……”肖战默然片刻,随后便态度诚恳道,“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哼!”王一博冷哼一声,随即寒玉琴上手,手指按弦,对着包围他们的人道:“我只说一次,现在离开,能可保命。否则……”

“一曲过后,性命不留。”

随即轻拨琴弦,无形的声波夹带有形的寒气袭向周围之人,离得最近的几人顿时被寒气冻结全身,又被声波直接击碎爆体。

王一博眼露杀意,手中琴弦高高挑起:

“这,才是真正的《折雪》。”




【八】


寒气剑气相互交错,琴声剑啸连绵不绝。

明明是第一次并肩作战,却是十分默契,配合无间。

肖战虎口的伤裂了又裂,王一博也已经十指见血,二人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但他们谁都没有显露退意,因为他们都知道,有对方在,他们必胜。




【九】


柳镇有酒楼,名为游春。

突然在某一天关门歇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几日后,日落西沉的黄昏入夜时刻,有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楼内互相搀扶走出,去往了不知名的远方。

自此,楼宇仍在,游春不存。




【十】


幽静山林,竹木小屋。

“以自身为饵,引人围杀,还顺便逼我出手承认身份。好个一箭双雕。”王一博揪着对方的领子,兴师问罪,“许久不见出息了啊,连我都敢算计。肖战。”

肖战一脸心虚不敢直视,狡辩道:“其实我没想让你来……”

“哦?是吗?那竹亭的纸条是狗留的?”

“……你也可以选择无视的嘛……”

“然后去游春楼给你收尸?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不管你。”

肖战讨好地将王一博揪着他领子的手握在手里,对方冰凉的温度较之以前似乎更为严重:“哎呀,别生气了。谁让你非要离开我,还一声不响说走就走。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你还装不认识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王一博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嘴上还是教训道:“我是为了谁?当年他们没能杀我,纠缠不休。而你也因为悬赏令在身,身上带着重伤还要不停与人缠斗。若我继续留在你身边,迟早会害了你。还不如分开几年避避风头。”

肖战不欲继续追究当年分开的原因,一边给王一博捂手,一边转移话题:“你的体温较你离开之前,似乎更低了。”

王一博倒是不在意:“错觉吧,我觉得不会更低了。”

《折雪》作为杀人之曲,曲子本身便会让弹奏者身冷体寒,而为了将此曲发挥最大的功力,王一博还特意寻来千年寒玉打造成琴。

长久以往,琴曲双寒,王一博本身的体温便受到影响,还变得比常人畏寒。

虽然王一博嘴上总是说着没事,但肖战不认为正常人有这么低的体温会完全没影响。

“反正从此以后,你我皆了无牵挂。不如游山玩水,顺便拜访名医,你这体寒之症,定有法可解。”肖战摩挲着王一博冰凉的手背。

纵然人好好的在自己眼前,手中的温度却总是低的让人心悸。

王一博没什么意见:“随你。”

“说起来那日你为什么来得那么晚,我估摸着你看到我留下的字条再赶过来的时间,应该会在我和他们打起来之前。”

“哦,那个啊。”王一博眼睛一转,心里使坏,“因为看到你的字条后,我就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了,所以故意拖延了时间。”

“……”

见眼前人明显愣住的神情,王一博狡黠一笑:“骗你的,其实是拿琴耽搁了。”

肖战将人搂过,在王一博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夕照远峰,屋檐下,寒玉琴和赤凰剑相依相偎。

从此江湖路远,琴剑相伴,伊人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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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战哥的目的一直是两个,一个是剿灭游春楼,一个是逼博哥出手承认身份。而看到纸条之前,博哥一直以为战哥的目的只有游春楼,直到看到纸条才知道战哥把他也算计进去了。所以博哥一是气战哥以身犯险,二是气他算计自己。

第一次尝试古风,ooc是我的,幸福是他俩的( ͡° ͜ʖ ͡°)

㊗️战哥博哥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平安喜乐,星途璀璨!

㊗️同样喜欢他们的姐妹们新年快乐!兔年顶呱呱!


【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完)

私设同龄,ooc预警!

非典型坏学生战×非典型好学生博

治愈向

🈲上升蒸煮!





“来,看镜头!”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结束了他们这一段又痛又不舍的青春时光。而到了这一刻,学生们也不得不承认,分别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其他人都忙着跟自己的朋友和老师合照留念的时候,王一博显得清闲起来。倒不是说他跟班里同学关系都不好,正好相反,他跟每个同学关系都不错,但都没有好到需要合影留念的地步。


如果杨震在的话,肯定早就拉着他到处拍照了。


提起杨震,王一博又是一阵失落。肖战因为父亲去世消失的那几天,杨震也不见了。王一博找老师问过,老师给的回答是杨震家里出了点问题,要搬家转学。期间,王一博也联系过杨震,可都石沉大海,半点儿回信也无。


肖战好歹走之前找过他,跟他道了别,可杨震是实打实的不辞而别,而且在这之前王一博没看出来一点儿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让杨震一家突然有了搬家的决定。


直到毕业,王一博都没能再见到杨震,他们这对知心朋友甚至没能出现在同一张毕业照里。


遗憾,总是伴随而来。





高考结束,意味着这段堆满了试卷的高中生活彻底画上了句点。


拿着考试用具出了考场后,王一博一个人逛了一圈学校,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认真地游览这座校园。


走出校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背上了。


当王一博走到他回家路上必经的煎饼摊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野哥?”


顾一野看起来是在特意等他:“回来了,考咋样?”


王一博经典回答:“还行。”


“什么还行,这可是高考,得自信点儿,考得特好才行啊!”顾一野反驳他。


王一博笑而不语。


顾一野这才说出来意:“今晚你们班有聚餐吗?”


王一博:“没有。明天有。”


“那正好,今晚跟我去下馆子。”顾一野一拍即定,“说好等你们毕业请你们喝酒,我可一直记着呢。”说着就在路边招呼过来一辆出租车。


王一博也没犹豫,一头钻进了车里。





本来当初说好了四个人一起庆祝,如今却只剩两个人,不免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本着不能浪费,但又不能太寒酸的原则,两个人点了六个菜,两箱啤酒。


吃几口菜垫了垫肚子,顾一野总算进入了正题,开了两瓶酒:“来,庆祝你顺利毕业,脱离苦海!”


王一博自然应和着:“谢了野哥!”


没用杯子,两人直接拿酒瓶碰了一下对瓶吹。


看着王一博也直接拿瓶灌的豪放,顾一野面露惊喜:“看不出来啊王一博,酒场老手啊这是。”


王一博笑:“练出来了,过年谁不得喝点儿。而且我们老王家就没有酒量差的。”


顾一野也笑:“能喝是好事,别贪多就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下去了半箱酒,酒意上涌,微醺半醉,这种状态下,王一博才敢开口问他一直想知道的事:“野哥,你和杨震……咋样了?”


他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杨震搬家的那么突然,可是顾一野却好像早就知情一般,不急着找,好像也不想着找一样。害得王一博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杨震搬家跟顾一野有关。


谁知顾一野面无表情,淡淡说出两个字:“分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听到后王一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因为不合适。”顾一野依旧面无表情地灌了一口酒。


“什么意思?”王一博不能接受这种理由。


顾一野叹了口气,慢慢道:“一博,我快三十了。”


王一博不说话。


顾一野继续说道:“可能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再过五年呢?十年呢?十年后你们这些小家伙儿正当壮年,而我,已经开始老了。

“那天杨震跟我回网吧被他妈妈抓了个正着,他妈妈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想拦着,结果也被骂了一顿。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他妈妈说的话:‘你是不是个人啊!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我们小震还要考学,你带他来这种地方不是害他嘛!你这么大个人了天天缠着我们家孩子干啥,他不懂事你也不知道好赖嘛!要是耽误了我们孩子考学你付得起责任吗!’”


王一博开口劝解:“他妈妈气头上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不管别人说什么,杨震绝对不会那么认为。”


顾一野:“我知道杨震不会那么想。因为后来他就打断了他妈妈,说我是他朋友,说他妈妈不能这么说我。然后他妈妈就把他拉走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任何立场去把他带回来。

“他们走之后,我想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确实做错了。”


“你没……”王一博立刻就想否定,却被顾一野打断。


“一博,感情不是一切。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一个快三十的人,跟一个未成年谈恋爱,怎么看都是这个成年人的错。因为他明知对方的年纪,却还是不肯放手,他明知对方即将考学,却还是让其分心。对方年纪小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谈个恋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成年人呢?他也不清楚吗?他不知道有可能造成什么后果吗?”顾一野叹了口气,“我得承认,当初跟小震确定关系时,我确实想得太简单了。”


杨震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小孩儿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


杨震被他妈妈拉走后,顾一野坐在网吧门口想了一天。是他的错,只顾着感情,却忘了考虑对方的前程。


他不该被自己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


直到入夜后,顾一野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似是有人在拼了命地奔跑。


顾一野抬眼,就看到他满心满眼的小朋友跑得气喘吁吁,数九寒天居然还跑出了汗。急得顾一野立刻把人带进了网吧的休息室里。


顾一野一边给人用湿毛巾擦汗,一边轻声责备:“大冬天跑出汗,风一吹不怕感冒啊?”


杨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道:“野哥……”


“嗯?”


“他们……他们说,以后不让我见你了……”


顾一野拿毛巾的手一顿,却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替杨震擦拭。


“他们觉得我学坏了,觉得我会玩游戏都是因为你,可是明明不是这样……”


顾一野擦完了,重新给杨震披上外套。


“而且,他们在工作的地方买了房子,要搬过去,还要给我转学,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


顾一野还是一句话不说,认真看着杨震的脸,生怕现在不多看看,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杨震说到这眼圈红了,声音哽咽:“野哥……”


顾一野捧着他的脸,轻声哄道:“别哭。”


不说还好,一说,杨震的泪流止不住了,然后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野哥,你带我走吧……”


眼里是热切的恳求和满满的期望。


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还和以前一样,一起生活,好不好?


“杨震。”


在杨震满怀期待的眼神中,顾一野温柔地开口:


“听话,你该回家了。”


话一出口,顾一野就看到他平时捧在手心都怕磕了碰了的小朋友,眼泪立马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明明不忍心让他受一点委屈,结果却是自己让他伤心至此。


顾一野是心疼的,想抱住的手伸了出去,犹豫不决又缩了回来。


他怕这一抱,他又要不舍得放手了。


结果杨震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似是要把两个人的悲伤一并发泄出来。


他的小孩儿总是这样懂事,没有怪他不带他走,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选择,哭泣,却不问一词。


顾一野强忍心中酸涩,摸着怀中人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安慰着。


哭吧,哭出来,就过去了。


回忆戛然而止,顾一野捏了捏山根,显得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会回来的。”王一博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一野不明其意地看向他,王一博也看回去,坚定道:“杨震会回来的。”


顾一野欣然一笑,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好兄弟,承你吉言了。”


关于肖战和王一博之间的事,顾一野没问,但他大概能猜得到,无非就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生活啊,有时看似给了你很多选择,但其实很多时候,你没得选。


“一博啊……”


“嗯?”


“其实在他俩离开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才会是那个最先离开的人,而且不会再回来的那种。”


王一博无奈一笑,不做辩解。


顾一野长叹:“但没想到啊,最不可能留下来的人,却留到了最后。”


王一博:“那野哥你呢?以后要做什么?”


顾一野:“不确定,有可能继续留下,也有可能去我哥那里,让他给我找个活儿干。”


镇子虽小,许多人却在这里,留下了可能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记忆留下了,人……却留不住了……


生活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推着你向前,逼迫你告别,这里注定只能成为深藏回忆中的一隅。


顾一野再开一瓶新酒:“好了,今天可是庆祝你毕业,这种沉重的话题就先放放吧。来,继续喝,把那俩人的份也带上,不醉就是不高兴啊。”


两人再次碰杯,一切都在酒里。





几年后,当王一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他发现他的心里居然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平静。果然还是不一样了,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年少的自己了。


他们……都长大了啊。


办完母亲交代的事后,王一博看还有时间,便四处逛了逛。这几年间,祥和镇改变了不少,许多老房子都被扒了,盖上了新楼。


既然来了,肯定是要看看以前住的地方的。


门上一个红色扎眼的“拆”字,预示着它的未来。


王一博熟练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又少了一个……


有关他们之间回忆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但自己的内心为何毫无波澜,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吗?


叼着烟走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条路,幸好监狱附近,并不会说改就改。


提问,如果有一天你故地重游,那么遇见恰好同一天也来故地重游的人的概率有多少?


王一博曾认为答案无限接近于零。


踏上那条路,看见那个身影,王一博开始思考缘分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玄乎?


一步步走近,那人自然也看见他了。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衣角整齐地扎进裤腰,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显示出来。这样一个具有成熟魅力的人,嘴里却叼着一根跟他风格不符的棒棒糖。


王一博看着他,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似在确认眼前之人是否真实。


只见肖战掏了掏口袋,又掏出一根原味棒棒糖递了出去,然后把嘴里的那根拿在手里,像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问的那样:


“来一根儿?”


恍如昨日。


不同的是,这次王一博没有拒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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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后续,王一博陪着肖战,两个人通宵坐到了天亮。直到安排完所有事的肖妈妈来了,王一博才放心回家。


肖妈妈还跟他道谢,谢谢他陪着肖战。


王一博临走时看了肖战一眼,肖战还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连王一博放开了他的手也像没发觉似的无动于衷。


那天之后,肖战就消失了。


本来王一博就一直担心肖战今后要怎么办,结果电话联系不到,家里也找不到人,问了野哥也毫无音讯。搞得王一博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更糟糕的是,与此同时,杨震也不见了人影。


突然又变回了一个人的生活。


王一博感觉自己每天像个被编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上学,放学,做作业,做家务。看起来一如往常。


但,真是这样吗?


做作业时不自觉留出来的一半桌子,吃饭时习惯性的拿了两副碗筷,想到好玩的事时下意识地想分享,回家进门时想叫出口的名字……每当类似的情况出现一次,心里的落寞便会加重一分。


肖战,你到底去了哪里……


当王一博像以前一样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口,却赫然看见肖战站在前方,他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幻觉看花眼了。


直到人走到自己面前,笑着说了一句:“放学了?”


不是看花眼,不是错觉,是真的。


王一博这才真正意识到,肖战真的回来了。


满腔欣喜自是压抑不住,但想到这人不辞而别好几天,王一博还是气得狠狠锤了肖战一拳:“你tm还知道回来!”


肖战被锤得一个趔趄,却还是笑嘻嘻道:“别生气啊,我这不回来了么。”


持续了这么多天的压抑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都很默契地没提那些难过的事情。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段日子里,他们还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无忧无虑。


两人习以为常地拐向了王一博家的方向,然而走到了门口,肖战却停下了。


王一博不明其意:“怎么了?”


肖战笑着对他说:“我该走了。”


王一博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是才刚回来?”


肖战摇了摇头:“我来是想跟你见一面。我要离开这,搬去我妈那里。我爸死了,我没理由拒绝。”


“那你上学……”


“转学,我妈已经在准备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车已经在等了。”肖战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没动弹分毫,像是在等他说点儿什么。


“……”王一博此刻突然失语,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才算好。


肖战的眼神也黯了下去,自顾自道:“我转过去后就要好好学习了,毕竟落下了那么多,忙起来可能就没法经常联系了。”


“嗯。”


“有时间替我看看野哥吧,我刚去找他,但他和杨震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找不到人一个跟失了魂似的。我走了就只能麻烦你了。”


“嗯。”


“以后剩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不要糊弄,多锻炼锻炼厨艺。”


“嗯。”


“那……”


说的越多,便越感言语在此时无用。肖战张了张口,却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只好作罢,“就这样吧。我走了。给,这是你家的钥匙。”


王一博默默接过钥匙,不死心地问:“还回来吗?”


肖战淡淡一笑:“不知道,也许吧。”


王一博看着眼前人故作轻松的笑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里的钥匙硌得自己生疼。


眼前人还没准备离开,他在等,等王一博说出最后的话。


王一博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可是过了半晌,他动了动嘴,却只吐出简单两个字:“……再见。”


待王一博说出这声再见,肖战眼中光亮渐暗,却露出放松的神情,迈开脚步渐渐离去。


再见,真的还能再见吗……


王一博突然想伸手留住那个背影,他刚刚明明可以开口挽留他的,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简简单单的‘再见’两字?


别太自私了王一博,他在心里苦笑,你知道他在他妈妈那里会过得更好。


看着肖战离去的身影,王一博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肖战的离去要渐渐失去了。


王一博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分别了。


以后,不会有人在他回家时对他说“你回来了”,也不会有人为了写作业跟他抢桌子了,也不会有人周末陪他一起出去买菜了。


不会再有人陪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不会再有人陪他寒夜去看烟花;不会再有人陪他半夜不睡觉聊天了……这一切的一切,以后都不会有了。


就只能这样了吗?就这样算了吗?


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然后忘记吗?


他忘不掉。


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那么多点点滴滴的回忆,无论是烟火下的那个吻,还是一起走回来的那段夜路,叫他如何忘记?


眼泪模糊了视线,滑过脸颊的那一刻,王一博幡然醒悟。


肖战——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啊……


少年情窦初开的爱恋,还没开始,便要结束了。



肖妈妈在车里等自己儿子回来,不一会儿,肖战便打开了车门一头钻了进来,比肖妈妈预想中要快:“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再多待一会儿?”


肖战却捂住了眼睛靠在车座上,瓮声瓮气道:“走吧……”


若是再多待一会儿,他怕自己就更不想离开了。


随着车子的发动机响起,肖战眼里的泪水终于含不住流了下来。肖妈妈看在眼里,却很贴心地没开口问任何事。


真心确实难得,然而生活中有很多东西比真心更重要。


他们都还年轻,未来都有无限可能,看到王一博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时他就知道,王一博肯定是因为他的消失寝食难安,这样下去对王一博有害无益。


正值升学之际,怎能让王一博因为他分心,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耽误王一博。


王一博值得一个更好的未来,他也希望王一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哪怕是没有他的未来。




最开始那段时间,王一博确实不能习惯没有肖战的日子。但时间是最好的药剂,习惯可以改变,只不过记忆却难以忘记,甚至愈加清晰。


回忆一下子翻涌上来,难以遏制,从初见,到相识,相知。


初见……他还记得那个傍晚,那个墙边,那个受着伤的人,那支他没有接的烟,那个送出去的创口贴。


后来肖战作为回礼给他画了一幅速写……对了,那张画呢?


身随意动,王一博开始寻起那幅画,他记得他好像把那幅画塞进了一个笔记本里,是哪本来着?


王一博开始在桌子上的一排书本中挨个寻找,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被他用书架立起来摆放,书脊朝外方便寻找。因为忘了那本笔记有没有被自己放进这里面,王一博只好从头开始,手指一个个掠过熟悉的书脊,结果在书排的末尾,看到了一个书页朝外的本子。


奇怪?这本怎么放倒了?有点子强迫症的王一博把本子拿了出来想重新摆正,不曾想拿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对这个本子毫无印象。不对,也不能说是毫无印象,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见过,但绝对不是他买的。


这个好像……王一博突然想起以前肖战放学回来就拿出来画画的本子。


是他的速写本……什么时候放到这的?


王一博翻开来,第一页就是肖战送给他的那幅速写,不过又有点不同,看来肖战是画了两份。不同的是,画的旁边还写了一行字:

「9月15日

  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吃了一顿难吃的饭。」


想到那晚的场景,王一博不禁笑了:给你做饭你还挑三拣四!


第二页画了一张皱皱巴巴的10块钱,附字:

「9月25日

  他嫌弃我,我生气了。

  但他给我打车钱,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


王一博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该夸你大度啊~


第三页是一个药瓶和一碗粥,同样写着:

「10月10日

  我发烧了。

  他一直在照顾我。」


王一博看到这里自然想起了肖战那一身的伤。


幸好,你现在再也不会受伤了。


王一博继续看着,每一页,每一句,都能轻易唤起他们之间共同的回忆。字字句句,都能拨动王一博心中的那根弦。


日记其实不详细,但是记录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王一博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被肖战心细地记了下来。


在这过程中,王一博也见证了肖战心性的变化,一开始还是那种消极的心态,记录也很短,大都一句话结束。但是后来的肖战明显乐观开朗了起来,记录开始有了颜文字,而且一句话已经概括不能。


看到这样的转变,王一博内心很是替肖战高兴:肖战,你要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啊。


等一整个本子翻得只剩几页的时候,王一博终于看到了空白,最后一张画上,是牵在一起的手:


「等我们长大,在一起吧」


王一博突然感觉鼻头有点酸。


年少的愿景单纯而又美好,简单却难以实现。


没有署明日期,所以不知道是何时所画。


不过,什么时候都不重要了,毕竟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不是吗?


王一博又翻到了最后,没有画了,只有字。


「一博:

          第一次写信,有点儿紧张,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就像我第一次写日记的时候,想记点儿什么东西却不知道怎么落笔,所以干脆一切从简,一两句话就概括。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好像越来越话痨了?……」


王一博轻笑:话痨也没什么不好啊~


「……咳咳,扯远了。说正经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这个本子是我走的那天,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塞进来的。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也别太放在心上,就一笑而过吧~

       一博,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虽然那天我因为你的话很不爽,但不可否认,那是我们相识的开始,所以过后想想,还是挺美好的不是吗?

       说真的,你跟我认知中的好学生一点儿都不一样,不会用鼻孔看人,不会看不起我。他们只会离我远远的,只有你,关心我,照顾我,还当我是朋友。

       当然野哥也很照顾我啦,但那不一样。

       非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我想跟你更亲近一些,具体到哪种程度我不知道,总之就是越亲近越好!

       怎么觉得……有点肉麻哈哈~

       然后就是希望你能继续好好学习,考上一个你理想的学校,我也会努力学习参加高考,不会食言。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到了那时,希望你还没忘了我。

       不许忘了我啊!否则我一定见面就给你个大鼻兜!o(´^`)o

       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毕竟——

       我那么喜欢你。

       这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了。我真的很想很想留下来,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但是那样,太自私了……

       现阶段,我们都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我不想影响你耽误你。你应该有一个好的未来。

       好好保重,好好学习。

       我会一直记得你。」


啪嗒——


蓄在眼眶已久的泪砸在了纸上,发出清脆声响,泪水晕开了纸上的字,砸醒了深陷书信中的人。


读信的人恍然无觉,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我也会记得你,我不会忘了你。


我也……喜欢你。



【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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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照射在霜花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不知是谁留下的手指印,在被照射过后,融化的雪水歪歪扭扭的慢慢滑落。


王一博看着那扭曲的水痕失了神。


这是第三天了。


自从肖战告知他赵剑锋的事后,他和肖战已经三天没见到面了。肖战突然不再联系也不再主动找他,更不会去他那里了。王一博也去野哥的网吧找过,但是野哥也说很久没看到他了。


肖战似是在有意躲着所有人。


其实王一博很担心肖战的精神状况,他担心放任肖战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过于自责和懊悔的心情会让肖战钻牛角尖。


为什么总是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呢?为什么不肯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呢?我们明明是……


王一博突然发现,他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


他们之间明显超过了朋友的范畴,可是他们却也从来没有正式确立过关系。两人都是第一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这样相处着,等两人都准备好了之后再确定关系。


可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定论,肖战却不见了……




杨震知道王一博有心事,好像是从他告诉王一博跳楼事件之后开始的吧。他发现王一博上课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以前上课睡觉的时间似乎都被他用来发呆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看课本,十分钟都不会翻一页。而且好像什么话题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了,就连杨震千辛万苦打听来的死者身份,王一博听了之后也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的“哦”。


而当杨震问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时,王一博只会摇摇头然后说:“没事。”


我信你个鬼!


我可是你兄弟哎!铁哥们儿哎!你居然在我面前逞强,还瞒东瞒西的!


杨震越想越气,走在路上不由得一声国粹出口。


这突然的骂声引来身旁人的侧目,顾一野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小孩子家家的火气别那么大,无缘无故地骂谁呢?”


“还不是王一博!倔得跟头牛一样!明明心里就有事,咋问都不说。”杨震越说越激动,“你评评理!我可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说出来我也好帮他分担啊。结果呢,我劝得嗓子都干了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真是急死个人!我最烦他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总有一天憋出毛病来!”


顾一野沉吟不语了一会儿,突然道:“在这点上,他和肖战还真是天生一对儿。”


“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杨震忿忿道,“不说他俩了,我要打游戏!我要虐菜鸡!我要出气!”


在外面,顾一野不好搂杨震的腰,只好用兄弟式的勾肩搭背将人带往自己那边,哄道:“好好好,我陪你一起!”


谁知两人刚走到网吧门口,就听到背后一个中年妇女气急的声音:“杨震!”


两人齐齐回头,杨震顿时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口,半天吐出一个音来:“妈……”




“妈,我没事,最近都挺好的。”肖战对着电话那头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


“那就好,等过两天不忙了,妈就过去看看你。”


肖战心情稍微转好:“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别折腾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没有?我儿子这么帅,当妈的可不得多稀罕稀罕?”肖妈妈打趣道。


“行行行,我多给你发几张自拍行了吧?”


“不行,照片哪有真人好看。”


“哈哈哈哈……”


闲聊几句后挂了电话,又看了看那几个未接电话,有野哥的,还有王一博的。


他确实有意躲着他们,因为他总是转换不了心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让他们一起跟着苦恼。再说,他确实需要时间自己一个人静静。


晚上十点半,肖战揉了揉脖子,看向窗外,旁边的屋子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人回来。


奇怪啊,就算是喝酒,也不该这么晚还没回来。


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肖战一看是男人的电话,直接就挂了。这是男人的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打个电话,但是肖战从来不接,挂断后男人也就不再打过来。


谁知男人今晚格外执着,接连打了好几个,肖战不胜其烦,终于接了:“喂。”


“喂?你好,我是警察,请问你是机主的儿子吗?”

是个陌生的声音,但这个手机号确实没错,真是警察?肖战心底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这家伙喝醉后惹事了?把人打了?


不等肖战回话,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事,一刻也等不了了:“是这样,机主让车撞了,在团结路口这里,人已经不行了。”


肖战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是他儿子吧,成年了吗?你找一下你家别的大人过来一下吧……”


后面还说了什么肖战听不清了,脑子里只剩下那句“人已经不行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行了……


那个人……死了吗……


那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他现在要做什么……


找人……对!要找人!


肖战重新拿起手机拨出了号码,对面很快就接了:


“喂?战战啊,怎么了?”


母亲温柔的声线,击垮了内心最后的那一点防线,肖战顿时湿了眼眶,他尽力压着颤抖的声音,艰难开口:


“妈……我、我爸他……”


时隔多年,肖战终于再一次在母亲面前叫出了这个称呼,却是为了告知他的死讯。


肖战慢慢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看着外面因为乌云呈现的橙红色天空,突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


先是赵剑锋,现在又是他爸……哈哈,这生活还能再戏剧性一点吗?




半夜十一点半,王一博看了看时间,虽然还有一点作业没写完,但是必须得收拾收拾睡觉了,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


谁料王一博刚从凳子上起来,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大晚上的给他吓一跳!


大半夜的谁啊?!搞午夜凶铃吗!


结果这一点怒气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就烟消云散了,是肖战!这么多天他终于肯联系他了!王一博立刻接了起来:“肖战!你总算……”


“一博……”


刚刚因为肖战的主动联系而燃起的欣喜之情顿时被浇灭了,因为肖战的声音听着非常不对劲。


“一博……”


“我在。”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得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死了。”


短短一语,宛若一颗惊雷炸在了王一博耳边。


“你能过来吗?”


“……你在哪?”


“……”


当王一博急急忙忙地跑进肖战家里时,肖战正靠着门坐在外面,王一博二话不说一把拉起肖战进了屋子,把人安置在床上,拿起旁边的棉袄裹上肖战冻得冰凉的身体。


做完了这些,肖战还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身体冷得像冰雕。王一博看不到他的神情,却不催促,陪在他身边静静地等待。


屋里只有一盏台灯,除了桌面,屋里其他地方的光线几近于无。黑暗像是有重量一般,压在两个沉默无言的人心上。


等了好一会儿,王一博突然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慢慢靠近,进而覆上了他撑在床上的手。


“他死了。”


沉默许久,再开口却是一样的话。


三个字,说得王一博内心一阵揪着疼。他反手握住肖战冰冷的手,希望能捂热这只手,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两人紧紧交握,却传递不了一丝温暖。


“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肖战声音沙哑,“明明大年初一那天他还跟我一起吃了饭,前天他看我回来还骂我来着,甚至就在昨晚,他还睡在那屋的床上……

以前他打我的时候,我就想过,他为什么还不死,他死了我就不用再挨打了,我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现在他真的死了……哈……死了……怎么就,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这些年来自己挨过的打,挨过的骂,那么多个无家可归的夜晚,数都数不清,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他应该是恨他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却只有小时候那个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玩,会把他扛在肩上逗他乐,高兴时会把他抱在怀里的普通父亲。


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此刻却清晰得仿如昨日。


太突然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他还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离婚后突然性情大变,为什么大年初一突然想跟他好好吃顿饭,为什么不厌其烦每天晚上都要给他打电话,即使知道他从来都不接。


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甚至没能在男人死前,好好叫他一声“爸”……


肖战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顺着缝隙落了下来。


两人的手握得对方生疼,却仍是不舍得放开,好像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支柱。


肖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王一博的心上。


敲得破碎,敲得滴血。


为什么生活这么不公平!夺走了肖战原本美满的家庭,夺走了肖战原本幸福的生活,现在就连肖战仅有的亲人也要夺走吗?


王一博纵使心痛如刀绞,但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改变不了任何事,他很早就知道了。


他能做的,只有陪着肖战。


他们能做的,只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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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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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坏学生战×非典型好学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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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只有一天假期,还恰好在周六,于是原本安排在周六的课程就理所当然地被留在周日了。


虽然学生们心里都是有底的,但是真正来到学校后还是免不了心情低落萎靡不振。


熬过一天的课程后,最后一节自习课同学们就相对轻松了,教室里不时有低低的说话声,偶尔还有人出去上厕所。


肖战对这些充耳不闻,一门心思用在眼前这道数学题上。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班上的氛围渐渐不对劲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还在持续,但是每个人的表情却不再轻松玩笑,取而代之的有惊讶,有怀疑,还有一丝害怕。显然同学们的话题已经不再是日常那些无关痛痒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而且肖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班里出去的人比之前多了,频率也比之前高。如果是以前,正常一节课一共会出去两三个人,可是从肖战注意到班里气氛变了开始,这么一会就出去五个人不止了,好像外面有什么稀奇东西在吸引着他们一样。


肖战并没有主动探知的习惯,再说,不必他主动,消息便会传进他耳朵里。毕竟在学校里,八卦向来无所遁形。

果不其然,下课后,班里顿时人声鼎沸起来,继续着课上没能尽情讨论的话题,同一时间又有不少人跑了出去打探消息。


肖战虽然一直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一直留心着周围人的谈话。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人就在楼下,不信你自己去看。”


“我可不敢!那场面肯定很血腥!”


“听说他跳下来的时候,咱语文老师恰好从那路过。”


“啊?那语文老师不得吓死啊?”


“……”


肖战大概了解了,总而言之就是,有人跳楼了,就在他们学校里,而且是从他们这栋楼上跳下去的,不仅如此他们那倒霉的语文老师还在楼下被迫目睹了全程。


怪不得那么多人出去,估计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好奇心作祟。人总是这样,不论发生多么严重的事,好奇总是先于恐惧的。


肖战听到后确实有被惊到,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在他身边发生人命关天的事。


不过一开始的惊讶过去后,肖战就没其他感觉了,因为跳楼的人不管是谁都跟他非亲非故,他顶多就是先可惜一下,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然后就是不理解,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楼。


很快,出去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顺便带回了新的消息。


“拉上警戒线了,警察快来了。”


“看到人了吗?是谁啊?真死了?”


“肯定死了!我看那人脑袋都摔碎了!”


“卧槽!这下学校摊上大事了!”


“哎哎哎!我刚回来的时候碰上隔壁班的人,他们说跳楼的人好像是他们班的人,他们班主任已经去认人了!”


“卧槽谁啊!”


“现在还不知道……”


肖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思绪却飘远了。


倘若他没有遇到王一博,没有遇到野哥他们,那他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和今天这个人一样,忍受不了,最终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呢?


肖战的胡思乱想没能持续多久,因为有个人带回了班里所有人都最关心的重点——死者身份。


“打听到啥了?”


“隔壁班主任去认了,就是他们班学生。”


“有说是谁吗?”


“没说,但是我觉得能猜得出来。”这人神神在在道。


“那你挺牛啊。”周围人显然不会信他。


“不是你傻啊,他们班最近就那么一个人一直缺席!而且我刚问了,他们班最近没别的人请假。”


肖战心里一惊。


“谁啊?我没关注过。”


“赵剑锋啊,就是摆地摊那个。”


肖战的脑子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着说话那人的领子了,厉声问道:“你刚刚说谁?!”他觉得是他听错了,刚刚班里那么吵嚷,闹哄哄的,肯定是他听错了。


那人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赵、赵剑锋啊……”


赵剑锋……


这次没有听错,真真切切。





正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王一博猛地被旁边人拍了一下。


王一博立刻吓得四处张望,可是教室里并没有老师的影子,不由得有些气,转头对杨震低声骂道:“有病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老师来了呢。”


杨震却偷偷拿出了手机让他看消息。


王一博一脸服气:“上课时间玩手机,你是真不怕被没收啊!”


“不是你先看看再说!”杨震简直快被他急死,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再来挖苦他啊。


页面显示的是六中校群,王一博看到不由得感叹杨震的交际能力,居然已经卧底到别的学校去了。

吐槽归吐槽,王一博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关键:“有人跳楼?”


杨震把手机收了回去,悄悄说:“对,就在刚刚,据说还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是谁知道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明天肯定会有消息。”


王一博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是震撼,骤然听到一条生命就此消逝,说内心没一点波动是假的,但是,也只是一点儿。


随之而来的是遗憾,遗憾死者的生命,遗憾悲剧的发生。


但不知为何,王一博还隐隐觉得有些内心不安,好像这件事并不是如此简单。


这阵心慌来的莫名其妙,思考许久无果,王一博猜测这是自己听到了惊人的消息从而生出的惧怕心理,索性不再去理会。


令王一博没想到的是,这不安的感觉竟一直没有消失,甚至在回家见到肖战的一刹那达到了顶峰。


他直觉肖战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但是肖战却表现得一如往常,原本坐在床上画画的他,听到动静便抬起头来,笑脸相迎:“你回来了。”


“你……”王一博本想问他没事吧,但又觉得这样问很奇怪。肖战此刻安安稳稳的在他面前,衣服干净发型不乱,没有挨打的迹象,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看上去一点儿事也没有,为何他会有肖战出事了的错觉呢?


“怎么了?”肖战看他欲言又止,好心询问。


“没事。”


王一博坐在桌前,准备写作业。知道肖战最近也要用心学习,他特意留了一半的桌子给肖战。


然而直到王一博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作业,肖战却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画画,半点儿没有想要学习的意思。什么情况?不是才要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吗,难道这么快就要放弃了?


王一博时不时瞄一眼肖战,照理说这么频繁的侧目就算是再不敏感的人也该发现了,但是肖战却半点儿都没发觉,这确实有点反常。


“你在画什么?”


王一博突如其来的发问竟让肖战激灵一下,像是才从本子上回神一般,而肖战回神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把本子倒扣下去:“没画什么。”然后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慌张一般看向墙上的挂钟,吃惊道:“都这个点了!我该做饭了。”说完便丢下速写本走去厨房。


王一博看着床上被遗忘的速写本不禁担心:真不想让我看到直接收起来不就好了,这是已经心不在焉到忘了吗?


肖战的速写能力很强王一博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好奇能让肖战画这么久的景物是什么。


谁料走过去一看,只有一堆线条,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个人形的上半身轮廓。本子上橡皮擦的痕迹乱七八糟,看来这简单的轮廓,也是肖战画了好几遍,废了几个稿,才最后画好这一个。但是这幅画却只停留在了轮廓上,别说五官和衣服了,连线条都只停留在草稿的步骤。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画了这么久居然只画出了一个人的大致轮廓,是不记得那人长相了?不可能啊,当初肖战可是见过他一次第二天就把他画出来了啊。


王一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被放弃的学习,过于出神的作画,耗时那么久却只有轮廓的速写,明明白白地写着肖战内心并不平静的事实,然而肖战却只字未提,甚至还装作若无其事。


他觉得应该主动问肖战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既然肖战没有主动跟他提起,是不是意味着肖战并不想让他知道呢?他要等肖战开口吗?


吃饭的时候,不同于往日的嘻嘻哈哈,饭桌上罕见地沉默了。肖战心思并不在这,甚至到了吃几口饭就要短暂地发愣一会儿的地步。王一博的心思也不在饭上,看着肖战的状态,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在肖战又一次发呆时,王一博终于主动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打断了他的神游:

“不好好吃饭发什么愣?”


肖战回过神来,低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

“在想事。”


“什么事?”


“……”肖战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在犹豫要不要如实相告。这本就和王一博无关,赵剑锋又跟王一博并无多少交集,将死讯告知也只会给人徒添不快,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王一博也坏了心情。


“你不说,我心情会更不好。”谁知王一博一语惊人,竟像是看透了肖战心中所想。


肖战心下诧异,这是什么可怕的读心术?但他还是不想直接说出,于是只好先探探王一博是否知晓: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王一博一开始确实是懵的,不知道肖战指的是什么事,但是问出口后,却莫名想起了那个跳楼事件。


果然,只听肖战道:“今天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我听说了。”


“跳楼的……是赵剑锋。”


肖战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人震惊的真相。


日前相遇的种种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王一博还记得那内向而不敢直视的眼睛,那唯唯诺诺的说话语气,那被生活压弯了的似乎永远也挺不直的脊背,他的样子鲜活在目。


转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死亡,总是来得容易,又让人始料不及。


王一博一直认为人的命运到了低谷,就一定会有好转的机会,偶尔低谷期长一点也不过是命运开的玩笑罢了,是玩笑就总会过去的。赵剑锋的身世已经这样悲惨了,命运也该眷顾他一点了,至少让他平安健康地过完一生也可以。


然而没想到,命运的玩笑远比他想的要残忍得多。


“其实不久前赵剑锋在学校找过我,但是等我出去的时候他却跑了,我没追上去。那之后我再想找他的时候,他就请假了,我也没再管。后来在街上没看见他的摊子,我还以为他换地方了,还是没当回事儿。”肖战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不正常,像个复述机器。


没追,没管,没当回事儿。


王一博已经知道肖战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直到他……”肖战终究是没能说出那个字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追上去了,如果那时候我去他家看看,如果那时候我能再……再对他上心一点……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能阻止他了……”


明知没有如果,却还是一声声地发问,不知在问谁,也不知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只是听的人能感觉到,深藏语句里的愧疚和遗憾。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突然跑过来找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当时我多关注一下,帮他一个忙,或许他就不会想不开……”


明明自己只要伸出手,就能成为一个人的希望,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这希望彻底破灭。


王一博完全能理解肖战此刻的内疚和自责,如果一个救人的机会就那样在自己手中溜走了,他也会后悔莫及。


“更可笑的是,他把我当成救命稻草,我却连他的样子也记不清了。我甚至画不出来,落笔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一眼。”


模糊不清的面容,完不成的速写,难以平复的心情,遗憾这种东西,哪怕只有一个,也是多了。


王一博很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肖战,这不是你的错。”


除了这几个简单的字,再说不出任何字句。


此时此刻,语言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18

私设同龄,ooc预警!

非典型坏学生战×非典型好学生博

治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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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正月十五还没过,学生们就出现在空荡了不到一个月的校园里。


肖战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下进了教室。诧异的原因不是肖战迟到了,而是肖战居然按时来到了教室。


跟王一博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这段时间,肖战被迫养成了跟他一样的作息时间,连肖战的班主任都奇怪肖战怎么突然转性按时来上课了。


虽然作息时间的改变占了大部分原因,但其实跟肖战内心的改变也有关系。简而言之就是肖战本身变得愿意来上课了,否则就算王一博大早上掀他被子,他也是不会起来的。


而促使他发生改变的原因,还是王一博。


在开学前一天晚上,王一博罕见地说要跟肖战唠唠嗑,肖战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一开始的话题还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开学要准备买什么文具,明天要买什么菜,元宵节吃芝麻球还是汤圆或是元宵。


然而高中生无论从什么话题开始的话头,最后总会绕回到高考和未来规划上来。


当王一博问到这个问题时,肖战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撒谎说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然而事实上,他想过。


那个时候,他还没遇见王一博,还每天处在亲爹的家暴中。


于是他想着,自己的未来,要么是某一天直接被男人打死,要么是某一天他受不了了把男人弄死,然后自首在监狱度过后半生。


这样想完的第二天,肖战在自己速写本的最后一页,画上了他自以为的‘未来’。


从那以后,肖战更是时不时地就去监狱的高墙下,有时看着监狱的高墙发呆,有时靠着监狱的高墙抽烟,想象着自己进去时的情景。


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失望?形容不足。


绝望?好像又没到那种地步。


是那种早已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放弃抵抗,放弃挣扎,顺其自然的心情。


不想努力,不想改变,如果结局已成定局,付出再多的精力都是浪费不是吗?


在遇到王一博之前,肖战一直都是这样,想着自己毫无希望的未来,浑浑噩噩度日。


可是现在,王一博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肖战突然陷入了迷茫。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想过了,而且认识王一博后,他也没再去过监狱的高墙下了。


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


这时王一博开口问道:“你会参加高考吧?”


会吗?


其实以他现在的成绩,参不参加都一样了。


但若是不参加,他和王一博,大概……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他很清楚,以王一博的性格,肯定不会甘心留在这个发展落后的偏远地区,他一定会选择一个发展不错的省外大学。


这样一来,一没学历二没背景的肖战,只能留在这小小的镇子里,一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出去了。


未来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还有什么机会见面呢?


可若是他参加,并且开始努力,就算不能名列前茅,肯定也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也肯定,有机会离王一博更近一点。


“你会参加高考吧?”


打定主意,肖战看着王一博,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答案:“当然。”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回忆戛然而止。


肖战摊开许久未曾打开的课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开始努力改变吧!


……

数学——听不懂……

化学——听不懂……

物理——完全听不懂!!!


一上午下来,肖战已经以面贴桌,瘫在了座位上。果然,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学习之路漫漫啊~


突然,肖战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四下望去,终于在教室后门找到了视线来源,是赵剑锋。


赵剑锋看起来在那站好久了,看到肖战注意到了他,反而回避了视线,但是却没有立刻离开,还是不时瞟向肖战,嘴唇几次无声开合,欲言又止,犹疑不前,但是明显是有事找肖战。


这副腼腆犹豫不决的模样耗尽了肖战的耐心,心知就算等到上课,也不会等到对方主动来搭话。


还是王一博那样的性格好,看起来生人勿近,其实只是不愿搭理自己不感兴趣的人。真遇到什么事,王一博也并不是害怕与人搭话之人。


心里默默夸赞了一番后,肖战欲起身主动询问,因为他觉得赵剑锋这种性格,若不是逼不得已,不会主动找来,八成又是被谁抢钱了。人家既然主动寻求帮助,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喽。


谁知赵剑锋见到肖战起身,竟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头也不回地跑了。


莫名其妙。


肖战摸不着头脑地重新坐下,没追上去。怎么说呢,虽然肖战有心帮忙,但既然本人都不积极,他也没必要腆个脸硬要凑上去,再说他们之间也没那么深的交情。


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上完课,思考一下放学后给王一博做啥饭吧。


这件事在后来的几天肖战也偶有注意,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肖战再也不曾遇见过赵剑锋,肖战就有点慌了,不会那天之后真就出事了吧,难道那群人又去找他麻烦了?直到问隔壁班的人,说是赵剑锋摆摊受寒,感冒发烧请了病假。


肖战一听,原来几天不见人影是因为养病在家,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于是放下了心,也打消了向赵剑锋询问那日究竟所为何事的念头,自此也不再关注。


主要是也没精力去关注,因为肖战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所以开学这一周,每天放学肖战不再无所事事地玩手机或画画,而是跟王一博一起学习。


王一博很乐意看到肖战的转变,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辅导肖战。并在这过程中发现,肖战脑袋很灵光,几乎是一讲就透。


“以你的聪明程度,想要赶上这一年半的进度也不是没可能,但估计要足够刻苦才行了。”两人做完作业后,王一博突然说道。


肖战伸了个懒腰来放松自己快要僵直的脊背:“我知道,这么多内容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我有心理准备。”


“对了,后天元宵了,还没买汤圆呢,明天中午放学去一趟超市吧,等晚上放学就来不及了。”王一博一边收拾着书本文具一边提议道。


“OK”




肖战推着购物车,王一博跟在他后面,两人来的时候直奔目标,早就买好了汤圆,王一博本想着买完了就离开,谁知肖战却说好不容易来一次超市,他要买个过瘾再走。


于是王一博就眼瞅着肖战不停地抬手放手,抬手放手,不一会儿一整个购物车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而且每样都是两份。


结完账出来,肖战和王一博各自拎着两大包零食出了超市,王一博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想叹气,明明只是想买两袋汤圆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喂,你什么表情啊,有好吃的你不高兴吗?”比起王一博的兴致缺缺,肖战则像个被满足了愿望的小孩一样开心。


不知为何,看到肖战的好心情,王一博突然就忘了自己刚才是为了什么而烦恼了:“没有。我们回去吧。”


回家途中,路过赵剑锋经常摆摊的地方,还是空无一人,肖战不禁奇怪地喃喃道:“人呢?”


王一博没听清:“什么?”


肖战解释道:“就是那个赵剑锋,他之前就是在这边摆摊的,但是怎么没见着人呢?”


王一博猜测道:“是不是生病了?你跟他不是隔壁班吗?没打听打听吗?”


“我问了,前几天他没去学校,他同学说他感冒了,但是这都几天了,啥感冒这么严重还不好?”


“是不是换地方了?这附近别的地方也能摆摊。”


“可能吧。”


肖战压下心里的不安。

别胡思乱想了,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儿,帮过一次,也不代表就要操心他所有的事。




祥和镇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过节的氛围却是一点不差。每逢元宵节,广场上就会摆满了大型花灯,多数都是镇里一些大超市,商场或是饭店负责的,不仅供人观赏,还顺便打了个广告。


不过最让人感兴趣的,还是晚上七点开始的烟火晚会。河东还未开发的荒地,成了放烟花的最佳地点。烟火晚会大概会持续两个多小时,小的时候,王一博一家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年都会来看烟花,后来母亲搬走,王一博再也没来过了。


深冬的夜晚,温度自然不必说,零下二十几度还是有的,在这种情况下站两个多小时,如果不穿得厚实点,很容易冻伤。


肖战和王一博穿着厚厚的棉袄棉鞋,把兜帽和口罩戴得不留一丝缝隙,他俩个子高,就没去人堆里挤,站在外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等待。


“你以前来看过吗?”肖战问道。


“小的时候来过几次,后来搬家了,就没再来了。”

王一博回道。


肖战的肩膀贴了过来,安慰道:“没事,那几年的烟花也不好看,没啥新意,没看也没啥可惜的。”


“咻——嘭!”


照例先来几个双响热场子,然后就是正餐了。


烟花飞上夜空,炸开后的礼花几乎遮蔽了人们目所能及的那片天空,每个人都尽力抬起头,即使如此还是不能把那大得离谱的礼花给完全尽收眼底。


四周只剩下了烟花爆炸的巨大声响,人们也不再交头接耳,因为说了也不一定听得见,还有一些人不怕冷地把手机拿出来拍视频。


烟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映进了每个人眼底。


肖战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王一博,王一博正看得入迷,棉服的帽子和黑色的口罩将他本就不大的脸给遮得只漏出一双眼睛。


王一博的眼睛很奇特,没表情的时候眼神看起来很冷,高兴的时候眼睛会笑得弯弯的,认真的却又像一只可爱的狗狗的一样让人难以拒绝,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你会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此刻,这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绚丽的烟花映在他眼底,流光溢彩,说不出的梦幻。


王一博的注意力正在烟花上,结果旁边肖战突然拉下了他的口罩,王一博正疑惑之际:“干嘛……”


后面的话被嘴上温润的触感堵在了嘴里。


王一博的眼里倒映的不再是烟花,而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毕竟是在外面,肖战也不敢做得太过,双唇一触即分,随即眼眸带笑地看着王一博一脸愣怔的模样,重新帮他把口罩戴好。


王一博回过神后,也顾不上看烟花了,低头掩饰性地正了正口罩,心里不禁庆幸还好戴了口罩,不然这一脸热度必然暴露无遗。


突然肖战把他的一只手伸进了王一博的口袋里,和他十指相扣,王一博下意识看向他,肖战满眼欢喜,随后示意他看天上,王一博转过头。


原来最开始的大礼花已经过去了,开始了形状各异的特殊烟花,一开始是笑脸,然后是星星,最后变成了心形。人们都在为这突然出现的新颖的烟花发出惊喜的低呼声。


怎么说呢,虽然是巧合,但现在这种情景下,还真有点小浪漫。


王一博也慢慢收紧了那只握住他的手。




回去的路上,怕被人注意,肖战就把手收了回去,但是两人都有一种舍不得对方手心温度的心情。


一路上,不知为何,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时沉默,只能听到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次的烟花挺好看的。”肖战突然出声。

“嗯。”王一博回道。

“明年可以再来看看,你说呢?”

“行啊。”

“……”

“……”

“哎,王一博。”

“嗯?”

“你刚刚没生气。”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是。”王一博实话实话。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听到这话,王一博看向肖战,看到他带着试探,带着小心的眼神。


王一博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将一只手伸进了肖战的口袋里,主动握住他的手,然后道:“刚才你给我捂手,现在该我了。”


肖战原本不明所以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装满了温柔的笑意,慢慢回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再没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紧紧相握的手,似在传递着双方心口的温度。


喜不喜欢啊……

喜欢的,很早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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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

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他没正面回答。

但是——

他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这说明什么!

有戏!( ͡° ͜ʖ ͡°)✧



【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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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早,即使昨晚人们都为守岁熬到了零点,但是在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的现在,各家各户还是早早起床准备,辈分高的长辈留在家里等人来拜见,而辈分低的小辈则是一早就按照定好的计划出门,轮流拜见各个亲戚家,直到中午饭点才回。


而在这一片热闹喧嚣的情景下,有一处屋子与之格格不入,厚重的窗帘还未拉开,屋内一片黯淡,炉灶更是不见火光,显然屋主人还没起床。


在其他人都忙着东奔西走,贺喜送礼时,肖战却因为昨晚的熬夜,还熟睡在温热的被窝里。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睡得正香的人因被吵醒而皱眉,还顺便把自己周边的被子卷得更紧以防外面的冷气进入,本想再继续与周公相会,但是那铃声十分执着。没办法,肖战极不情愿地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手机,眼睛也不睁,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略有些不耐烦道:“喂?谁啊?”


“你在哪呢?”


男人粗哑的嗓音像一道惊雷,炸醒了肖战,顿时睡意全无。


肖战暗自琢磨了一下,听声音,那人今天没喝酒,应该可以正常交流。


“我在……”


谁知还不等他说出提前编好的理由,男人便已不耐烦地打断他:“算了,你去哪我管不着。记得今天中午之前回来。”


听到要回去,肖战眉头一皱,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为啥?有事吗?”


肖战都已经能想象男人听到他的语气后,会有多怒火中烧了。


本来都已经做好只要男人开骂就立马挂电话的准备了,谁知男人竟只是一时语塞,半天没说一个字,并没有像肖战所想的那样愤然开骂,而是过了一会儿用着平常的语气说道:“今天大年初一,你回来的时候买点鱼啊肉啊啥的做几个菜,咱爷俩一起吃个饭,都过年了总不能还吃两家饭。”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肖战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吃饭,而且居然没喝酒?难道男人突然醒悟过来,想要履行身为父亲的义务了?


想到这,肖战嘴角噙起了冷笑,心里讽刺道:

呵呵,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清醒状态下男人通常不会动手,除非肖战惹到他,不过肖战也没那么自讨没趣就是了。再者肖战也确实该回去拿几件衣服了。


肖战思索了一下,被打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就算要打,他提前跑出来就行了。


“嗯。”思及此,肖战并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等肖战拎着大兜小兜的菜走进家门时,男人在里屋看见他,破天荒地打了招呼:“回来了。”


因为从来没有过,所以肖战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慢半拍地回应了一声嗯。


肖战做菜的过程中,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男人只是在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没有来厨房,而肖战也只是沉默无言地做着菜,不想去屋里。


等饭菜上桌,男人拿起筷子问道:“有酒吗?饮料也行。”


“没有。”肖战诚实回答。


要是放在平时,男人肯定就因为不顺心翻脸了。


但是男人反常地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动手殴打,只是欲言又止,无奈便道:“吃吧。”


父子俩像陌生人一样,只重复着夹菜吃饭的动作,连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一顿饭吃得压抑无比。


吃完饭后,男人放下碗筷,留下一句“我去喝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肖战看着眼前的残羹冷炙出了神。


自从父母离婚后,他们父子俩就再也没像今天这样平静地吃过饭,以前不是分开吃,就是吃到一半起了争执进而演变成殴打。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态度这么好?


肖战摸不着头脑,却也懒得去想。收拾好碗筷,拿上衣服,便又回到了王一博的家中。


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饭局,也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过年的这两天肖战基本都是睡过去的,没办法,谁让他没亲戚可拜访,也没人会来拜访他家,所以别人的过年都忙得团团转,他却闲得只能睡觉。


自从那天之后,男人也没再找过他。


至于那天男人为什么那么反常,肖战没有心情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计较,就当他间歇性抽风了。



今天照例睡到了十点多,起来准备打开窗帘。昨晚下雪了,今天大概会看到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肖战很喜欢那一份无人喧闹的静谧。


然而肖战真正拉开后,他却愣在了原地。


外面确实是一片素白,但是原本应该纯白平整的地面上却已经有了一行脚印。那脚印尽头更是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一个他朝思暮想的背影。


“王一博?”嘴里不禁喃喃出声。


随后便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直接冲了出去。


王一博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醒了。”


他本来想直接进屋的,但是看到墙头有一只野猫,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正好肖战还没醒,就想着不打扰他睡觉了。


肖战顿时喜上眉梢,语气里都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真的是你?!”


王一博刚想回话,却被肖战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


他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身上都是冷的,而肖战刚从被窝爬起来,身上热气都还没消,因此显得肖战的怀抱更加暖和。


虽然两人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肖战却觉得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再次见到人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想他。


王一博被肖战这一抱直接抱懵了,但是心细如他,很快就发现肖战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个卫衣就出来了!在零下二十度的现在!


王一博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我了。赶紧回屋!你就穿这么点儿出来了?冻不死你!”


肖战恋恋不舍地放开,低声埋怨道:“让我多抱一会儿能咋的……”





进门的时候,王一博就忍不住调侃道:“过年还知道贴对联,不错,挺聪明。”


肖战嘴一撇:“切,你这夸奖一点儿都不真心。”


“谁说的?”王一博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狡辩,

“真的不能再真了!”


“去一边儿去!”


“哈哈哈哈哈”


“说真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你妈正东奔西跑地串亲戚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肖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王一博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想你了,你信吗?”


这一个直球打得肖战措不及防。


心脏骤然跳得飞快。


艹!这个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MD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直白啊!


你tmd这让我怎么接话啊!


等等!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啊!


内心纠结的像一根麻花,肖战犹犹豫豫地开口:

“我……”我信!


“逗你的!”谁知王一博却突然来了个大反转,肖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便见王一博嬉皮笑脸道:“怎么这么好骗啊你?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串亲戚,所以用做作业为理由提前回来了。”


满腔感动被击得粉碎,肖战又气又恼,又羞又愤,上去直接一个锁喉再加上死命揉对方头发:“你无不无聊!无不无聊!”


王一博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两人就开始满屋子追着嬉笑怒骂,你来我往,直到在这个料峭寒冬的日子里作得满头大汗才停下来。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让你骗我!”肖战累得倒在床上。


“哈,下次还敢。”王一博毫不服输地回嘴。


“你……算了,没劲了,不吵了。”肖战本想起身再战,但是实在是提不起劲了。


看着肖战,王一博突然非常讨厌自己那有些抹不开面子的性格。


以至于,真心话都要当做玩笑,才能说出口。




王一博回来后,看着肖战还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非要拉着肖战去买新的,过年怎么能连一身新衣服都没有。


回来的中途,迎面走过来一群男生,七八个人推推搡搡地走。打头的男生个子最高,搂着一个比他矮不少的男生的肩膀,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的,只有这个被搂着的男生低着头,看起来像是被迫和他们一起走的一样。


肯定不对劲。


其实王一博大概也能猜到,那个矮个子男生八成是被欺负的,但是本身体型瘦小,对方人又多,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好选择了妥协,以为熬过这一次就好了。


殊不知,这种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


他是很可怜没错,但是王一博却不是很想插手。一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二是王一博不擅长打架,也没有靠山,打起来肯定吃亏。


不知道肖战怎么想的,看着他也不像是管闲事的人。


王一博想到这,偏头看了看肖战,发现他的注意力还在衣服上,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那群人。


直到他们两方走得近了,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大声对他身后那群小弟说:“兄弟们别客气啊,今天咱们赵哥请客!咱赵哥厉害着呢,有自己的小地摊,日进斗金!是吧赵哥?”


高个男生故意锁着矮个男生的脖子,把他压得直不起腰,矮个男生看起来很难受,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应和着。


王一博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阻止这种事发生。


变数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王一博愣愣地看着被肖战塞进他怀里的刚买的衣服,再一抬头,只见肖战已经冲那群人走过去了。


这个sb!没见到对方多少人吗!现在冲过去不是找死吗!王一博急忙赶过去帮忙。就算免不了打架,他也不能放肖战自己一个人去打。


等王一博小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肖战脸色冷得吓人,语气也是极其恶劣:“少tm给我扯犊子!你们tm要吃饭自己去吃!他凭啥请你们!”


高个男生刚刚跟小弟们嘚瑟的嚣张样子早就没了,换上了一副讨好嘴脸:“不是,那个,肖哥,是他自愿请我们吃饭的,我们没逼他。不信…不信你问他,你问他!”说着把矮个男生推了出来。


肖战眼神狠厉地盯着高个男生。


矮个男生被推了个踉跄,支支吾吾开口:“我,我是自……”


“我tm才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肖战冷声开口,“总之他就是不能跟你们走,缺钱的话自己tm端个碗去街上要饭去!走!”肖战拉着还没缓过劲的王一博和那个矮个男生,离开了现场。


一群人愣是没人敢拦。


王一博跟着离开后时不时回头,生怕那群人突然冲上来,结果却被搂着肩膀被迫转回了头,肖战说:“都走远了,还看什么?他们比我帅还是咋的?”


王一博无语道:“看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万一他们脑袋一热冲上来,我看你怎么办!”


肖战看起来心情很好,表情欠欠的:“你担心我啊?”


王一博怼了他一下:“我看你就是欠揍!”


王一博突然想起那个被他们带走的男生,发现他正在他俩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肖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开口:“喂!你还记得我吗?”


矮个男生突然被搭话,显得有些拘谨:“记得,当然记得,你在我这买过东西。”


肖战又问:“你叫什么?”


“赵剑锋。”


“好,赵剑锋。”肖战正色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不一定还会被我碰到,你要学着自己拒绝。”


王一博也默认赞同,这种事,如果当事人本身学不会拒绝,那旁人帮多少次都是没用的。拒绝可能会招来拳头,但是一两次过后,那些人知道在他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后,自然就会放弃。因为他们的原本目的就是要钱,一旦要不到钱了,自然也就不会浪费精力在他身上了。


短期的痛苦和长期的霸凌,应该不难做出选择。


赵剑锋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次谢谢你。我先回家了。”


等人走远,王一博才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你怎么认识他的?”


不知怎么回事,知道肖战突然多了一个愿意为之挺身而出的朋友,王一博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被欺瞒的感觉。


说到这,肖战的语气就没那么轻松了:“买对联认识的。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他自己摆地摊赚钱。因为他爸妈都没了,所以他自己一个人过。而且他说他就在我隔壁班,所以我去买对联的时候他认出来我了,就聊了几句。”


听完,王一博就知道肖战是因为什么替赵剑锋出头了。一个人摆摊赚钱,既要生活又要上学,还时不时就被人强逼着“请客”,个中辛苦可想而知。


肖战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是正因为内心温柔善良,所以做不到冷眼旁观吧。


又想到刚刚肖战冷着脸骂人的样子,如果肖战变成霸凌者的一方……王一博心有余悸。不由得脱口而出:

“幸好你没长歪。”


“哼!老子根正苗红好青年!”


“切,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啊?”


“那你别给啊。”


幸好你不是那样。

幸好我们相遇。

幸好……一切都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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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

他说他想我了是逗我的,我不信。

他就是想我了,哼╯^╰



【战山为王】等我们长大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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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向

🈲上升蒸煮!





过年对王一博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过年就意味着要和母亲回老家,而回老家就意味着王一博又要接受亲戚们没完没了的唠叨。


唠叨的内容无非就那几句话,什么“你要听话”“你要懂事”“别让你妈操心”“别乱花钱”等等。


诸如此类的话自从父亲去世后,每次他们见到王一博都要这么千叮咛万嘱咐,跟念经一样。


如果王一博是孙悟空,那些话在王一博听来就跟紧箍咒差不多。


所以,每每母亲跟那些王一博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亲戚唠起家常来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悄悄地离开,脱离那些人的视线,避免给他们任何念经的机会。


众所周知,八卦传的最快的地方,就是农村。早上出的事,下午就能传遍全村。


所以,对于百无聊赖的王一博来说,在屋子外面听他们谈八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了半天,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儿,没啥吸引人的地方。直到有一个人问他母亲说:

“哎,那他死了这么多年,你还想他吗?”


听到这句话,王一博把耳朵支棱起来了。


只听母亲带着气愤和嫌弃的语气道:“我才不想他呢!想那个王八犊子干啥!”


王一博差点笑出来,因为母亲这句故作逞强的话。他小时候明明就见过母亲因为想念父亲半夜偷偷哭泣,说着不想,谁信呢?


好像有人小声问母亲怎么回事,但怎么问的王一博没听见,只听母亲继续说道:

“他外边有人。他死的那天晚上就是要去找那女的,就是在去找那女的路上死的。我说他就是活该!他不去找的话他能出事吗!”


……什么?


王一博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他出事之前我就知道他外边有人了,我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没跟他撕破脸。

后来我怀了我们三丫,两三个月了,他一开始说不要,我也同意,因为我们都有俩孩子了。然后我们找了时间去医院流产,做B超的时候,那医生突然说‘这孩子挺灵透哎,这么大点在肚子里啃手玩呢’。他听了,不知道咋想的,又说留着了。

后来估计他就有段时间没找那女的,然后那女的就老是给他发短信,我就查他手机短信,那女的说‘王国康!是你先勾引的我!你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你两个孩子都在这上学呢!你给我小心点儿!’

我就急了,当场就跟他理论了。他要出去找人还是要离婚都行,但是他不能连累我孩子。

他就一直不承认,但是跟那女的也没断联系……”


他听到了什么……


王一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那个永远对他满脸笑容的父亲,那个永远对他不吝夸赞的父亲,那个永远对他无限宠爱的父亲,居然……做出了这种事吗……


王一博攥紧了拳头。


爸……爸爸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难道……难道那些年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王一博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冷意。


不,不是假的。那些好,那些关心,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出于愧疚罢了……


这是一种补偿,用不同寻常的宠爱来减轻心里的愧疚和负罪感。


呵……多么可笑啊……


一个背叛了自己家庭的男人,居然还会对自己的孩子感到对不起吗?


王一博气得攥着拳头的手指关节发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妈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一博对于母亲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最终想到了一个看起来可能的答案。


在一个妻子的角度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在一个母亲的角度看来,他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愤怒,最后王一博感觉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力。


太晚了,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现在的愤怒,憎恶,怨恨,都只是白白浪费感情。


那个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啊……


那个他应该怨恨的对象,已经不在好久了。


久到,王一博都记不清他的样子,也记不清他的声音了。


如果怨恨的对象都已经被遗忘了,那怨恨本身,还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出来后看到他在外面,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向他解释。


她知道王一博在外面,她也知道王一博能听见,她就是觉得是时候让王一博知道了。


至于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如此,她的丈夫背叛了她,仅此而已。


王一博明白母亲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对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不论谈论什么,都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人死如灯灭,有关他的一切,都该消失不见。





过年对肖战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对他来说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样的阳光,一样的空气,一样的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而自己和平常一样窝在灯光暗淡的网吧。


他以前是这么想的。


可是今年有些不一样,他不用忍着膈应回家去给那个醉鬼做饭,也不用像个流浪汉一样被网吧收留。虽然还是一个人,可是这地方总比充满了酒味的房子和充满了叫骂声的网吧好的多。


所以他想着,今年是不是可以认真一点过年?


他决定去买一些对联和福字来简单装饰一下,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也不能整得太过分。不过贴几个福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临近过年,一些小胡同或是小街道就会出现几个小车摊,这些小摊常年驻扎于此,卖的东西不固定,什么节日卖什么。


端午卖彩绳挂件,过年卖福字对联,平常卖些糖葫芦干果之类的小零食,夏天卖香瓜芒果,秋天卖葡萄油桃。


如果是吃的东西,肖战倒是不介意跑一趟超市。可是只是买几个对联和福字,划算的还是这些路边摊上卖的。


肖战虽然嘴上说着随便买点早去早回,可是真当买的时候却在各个摊子上挑来挑去。


这个福字不好看;这副对联读起来不顺;这幅好是好,但是贵得离谱!


货比三家,但是这一路下来,肖战都不知比了多少家了,还是没有中意的。不知不觉逛完了这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小摊,只剩下最后一个。


肖战想,反正是最后一个了,就问一下价格,如果贵就不看了,回去买之前觉得还可以的那几个。

“老板,这对联和福字怎么卖啊?”


“对联小的两块钱一对,大的三块钱一对,福字大的五块钱三张,小的五块钱十张。”


听到声音肖战抬眼注意了一下老板,倒不是说这价格有问题,而是这声音听着太年轻了。


肖战这才发现,摊主虽然穿的和其他老大爷一样,但是那张脸明显过于青涩了,最多不过二十岁。这在小摊上可不常见。


而这时,摊主也注意到了肖战,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肖战?”


“你认识我?”肖战皱眉,什么情况,在他的记忆里没这号人物啊?


“啊……哈哈。”摊主那张被冻得通红的脸腼腆地笑了起来,“那什么,我也是六中的,就在你隔壁班。所以听说过你。”


肖战挑了挑眉,好吧,也说的过去。不仅是一个学校的还是隔壁班,凭借他的烂名声,摊主能知道他也不稀奇。


“你这是在帮你家长看摊子?”一个学校的,碰见也是缘分,肖战就忍不住多聊了一下。因为摊主一看就是那种老实憨厚又知道孝顺的好孩子,所以肖战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只是乖孩子在帮父母看摊子。


摊主显然也有聊聊的意思,立刻回答了:“不是,我爸妈车祸没了,靠这个养活自己的。”


肖战没料到,沉默不语。好像一不小心就戳到人家的痛处了。


我记得好像王一博的爸爸也是车祸去世的……肖战不免伤感,这些年车祸出事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怜悯,肖战随后在这挑挑拣拣买了一堆东西才回去。走的时候小摊主还特意伸出冻得紫红的手跟他再见。


稀奇啊……肖战也挥了挥手:我们学校居然还有人愿意对我态度这么好,知道是我居然不会害怕或者嫌弃吗?


回到王一博家后,肖战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装饰起来。


首先是对联和横批,然后还要在门上和窗户上倒着贴两张福字,最后还不忘在屋内门框正上方贴上“抬头见喜”,甚至还在王一博和他自己的自行车上各贴了一张“出门平安”。纵使肖战在装饰过程中一点也没省材料,贴完后东西还是剩了不少。


全部完成后肖战满意地四周看了看,心情大好。

嗯!这才叫过年啊!有时间还得去买几个鞭炮和烟花,就得热热闹闹的才叫过年!




大年三十,除夕夜。


在乡下,随着春晚的开始,挨家挨户都开始放烟花鞭炮,一声接一声,好像在比谁家放的多,谁家的烟花大。这些炮声会一直延续到午夜零点。


王一博在外面欣赏了一会儿烟花,就被这寒冬腊月给逼回了屋子里,顺便去厨房打打下手。


在他们这,因为接近零点才吃饺子,所以年夜饭通常都是十点多点就开始,十二道菜上桌,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互相敬酒,互道祝福。


吃饺子的时候,王一博随便夹了一口吃到嘴里,一咬就咬到了一个硬物,牙都被崩疼了。王一博捂着嘴赶紧把它吐出来,掌心上一枚黄色的五角硬币。


坐在他旁边的母亲自然是第一个看到,高兴地说:“哎呦,吃到‘元宝’了!来年有好事儿啊。”


王一博也是第一次吃到,什么也没说,笑着把硬币放在了碗底下。


吃完饭刚好还有两三分钟就要零点了,一大家子人连碗都没收拾,就都跑到屋子里守在电视机前,等过年倒计时。


还有一分钟的时候,王一博接到了肖战的电话。


外面的鞭炮声还没停,王一博耳朵紧贴着电话才能听见肖战的声音。


肖战那边的背景音也是鞭炮声,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不少:“干嘛呢!”


王一博:“看春晚,等倒计时!”


“真好,我这边都没电视。”


听到肖战明显羡慕的语气,王一博笑了:“你现在一个人?大过年的给自己做啥好吃的了?”


“谁说我是一个人!”肖战道,“野哥和杨震陪我吃的年夜饭,现在他俩在外面放鞭炮玩呢。”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王一博没想到他们会去陪肖战,由衷地替他感到开心。


“倒计时了吗?”


“啊?”王一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问啥,之后才看着电视道,“哦那个啊,快了。”


“你离电视近点儿,电话声音开大点儿,让我也感受感受春晚的氛围。”


王一博无奈地笑笑:“真会指使人啊你。”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王一博还是拿着手机坐近了电视。


3!


2!


1!


当电视屏幕上出现0的时候,王一博耳边听到肖战在那边用一种似乎想要把周围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都掩盖的音量喊道:


“王一博,新年快乐!!!”


外面的鞭炮声依旧连绵不断,电视里的春晚正在合唱《难忘今宵》。


然而这一切,都不如肖战的一句新年快乐来得更让人心潮澎湃。


今年春晚的节目没什么亮点,王一博一个也没记住。即使如此,王一博还是觉得他很多年后都不会忘记这个除夕夜。


不会忘记这通电话,不会忘记这声祝福,不会忘记此刻的人。


“肖战,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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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

大年三十了,除夕夜做了八个菜犒劳一下自己!

没想到野哥和杨震会来,他们能来我真的挺开心的!我已经好久没和别人一起过年了。

零点给他打了电话,道了句新年快乐。

也算是一起过年了~ (*^▽^*) 

王一博,新年快乐啊!不止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年年都要快乐啊!(♡ ὅ ◡ ὅ )ʃ♡